那天晚上,父亲站在便门旁,而我靠着大门,一半身子在门内,一半在门外,对父亲低声讲述我的一天:“宫里已经有两个弄臣了,一个是叫做托马西娜的侏儒,一个是叫做威尔·萨默斯的男人。他对我很好,告诉我应该坐在他身边的什么位置。他是个聪明人,能让每个人都开心。”
“你做了些什么呢?”
“什么都还没做。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
父亲四下里张望。花园的暗处有只猫头鹰在叫,像是某种征兆。
“你什么也想不到吗?他们难道不会有意见吗?”
“父亲,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看到东西,我不能控制自己的灵视能力。要么能看到,要么就看不到。”
“那你见到罗伯特大人了吗?”
“他对我眨了眨眼。”我靠在冰冷的石墙上,扯了扯肩上温暖的的新斗篷。
“国王呢?”
“他连晚饭时都没出现。他病着,食物直接送到他的房间里。他们还是会像他在餐桌上一样准备丰盛的晚餐,但送到他房间里的只是个小盘子。公爵坐在首席,就差点直接坐在王位上了。”
“那公爵有没有特意打量你?”
“他好像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不是忘了你吧?”
“哈,他用不着看,也知道谁在哪儿、又在做什么。他不会忘记我的。他是个不会忘记任何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