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国王安排,第二天一早他就和亚瑟回了温莎堡,而卡塔琳娜一行,她装着嫁妆的巨大旅行箱,她的侍女,她的西班牙家仆,都被骡子驼着在通往伦敦的泥泞道路上缓慢前行。
在新婚那天之前她再也没能见到王子,但是在泰晤士的金斯顿她被安排停止前行、以便会见王国最位高权重的几个人,年轻的白金汉公爵爱德华·斯塔夫德,还有约克公爵与国王同名亨利的二王子,他被派来陪同她一直到朗伯斯宫。
“我会去见他们的。”卡塔琳娜步履匆匆,穿过等候的马匹。她可不希望和嬷嬷为未婚少女在结婚之前会见年轻男士是否合乎礼仪再来一次口角。
“埃尔维拉夫人,那只是个十岁的小男孩。没关系的,我母亲都不会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少戴上你的面纱。”嬷嬷恳求。“白,那个白什么公爵也在。公主,为了你的名誉,在他面前你得戴上面纱。”
“白金汉。”卡塔琳娜告诉她,“白金汉公爵。以后请称我威尔士王妃。你知道的,如果我戴上了面纱,他会马上禀告国王。你也知道我母亲说过:他是国王母亲的监护者,为他的家族带来巨大财富,对他,我们必须表现出最大的尊重。”
年长的女士摇着头,但是卡塔琳娜大着胆子出发了,连自己也为这种鲁莽而吃惊。她看见公爵的人马排列整齐地在前面的道路上徘徊,领头的是一个小男孩:拎着头盔,金发像阳光一样耀眼。
他和他的兄长还真不一样,她想。亚瑟的发色浅淡,身形纤细,有一副苍白严肃的外表和温暖的褐色眼睛,这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阳光男孩。不像他消瘦的父亲,他看起来生活富足,金红色的头发,还带着婴儿肥的圆脸。一看见她,他就笑了,那是真正能温暖人心的笑容,明亮的蓝眼睛里倒映着整个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