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的许诺弯下身子重重地将头埋在臂弯里。

刚刚老师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却千篇一律到不外乎就是什么“用点心在这门科目上，其实很容易的”“实验课的时候认真观察，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早上起来得早的话，可以大声读一点英语美文，培养语感啊”，又或者是“你这么聪明，物理和数学都可以考出高分，这门课用点心也是没问题的”。

耳朵都听出趼子了。

背都可以背出来了。

从X一中到Z一中，换掉的只是说话的人，但听的人还是她。

“许诺，你的化学居然烂到这个地步，我还以为……”

是令许诺紧张的声音，但她此刻却没力气如往常一般全副武装自己迎接叶旭的挑战了。

疲惫地摊手，做出了一个停止的姿势。无论是谁，都不要再在她面前说起化学和英语了，真是厌倦极了。

“天哪，杜承恒又是第一名，他真的不是机器吗？”

周围的人还在讨论成绩，趴在桌子上的许诺听见那个名字就觉得更加失落了。越靠近，就越发现他是各方面都很完美的人，完美得让人连嫉妒和讨厌都舍不得。

许诺皱眉，默默地郁闷着。和杜承恒一比，自己就像是路边发育不均衡的梧桐，左边因为接受阳光的照射叶子浓密茂盛，根茎粗壮；右边却细枝疏叶，生命垂危。

猛地望去，一点也看不出这两根树枝是发自同一根系。

许诺觉得自己的化学和英语，就像是背对阳光的枝丫，无力伸展，也无从改变。

她忍不住烦躁起来，毕竟不像纪婉一样可以选择当艺术特长生，高考的成绩就直接决定了她在学校上的选择。

Z一中本来就是重点高中，从老师到学生早在这样严谨的氛围里有了高考意识。许诺一想到高三以后英语的分值变成一百五十分，就越发觉得头疼。

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吧，如果真的因为英语和化学成绩错失了自己喜欢的学校，该是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