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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南极演唱会(2)

我看到的世界和你们不一样 作者:眭澔平


当时已经11 点半了,我们下去进行Ice Walk 的时候,天还在下着雪,眼前一片雾蒙蒙的。不过太阳很给力,很快又出来了。这地上刚下过的雪,亮晶晶的,很美。

那些冰,有的甚至经过了几万年时间的堆积,在阳光的映照下,好像钻石撒在地上一样,非常得震撼,非常得漂亮。整个南极大陆比澳大利亚还大,表面95% 都布满了白雪,所以一眼看过去,我们看到就是白雪皑皑一片。事实上这里面可有学问了,是什么呢?因为如果你仔细地观察,会发现有些雪特别得白,有些雪却特别得蓝(雪在蓝色的冰上面,便成了蓝色),看起来非常漂亮。可是踏在蓝色的雪上面,我会特别地紧张,担心一脚踩上去它会崩塌,然后我会掉到大海里面,因为它看起来好像非常脆弱。其实这些蓝色的冰都有几万年的历史,非常坚固。既不会崩塌,又非常光滑,反倒是那些白色的雪和冰,是非常新的,相对来说比较危险。

南极是全世界最干燥的地方,也绝对是温度最低的地方,是整个地球最后的处女地。南极大陆数目最多的“陆上居民”恐怕要数企鹅了。为了探访体型最大的帝企鹅,了解它们每年都要成群从海边集体回到自己的出生地,选择配偶后交配并生蛋的独特过程,我在来南极之前就已掌握了大量相关的背景知识。

来到雪丘岛内陆的帝企鹅群居地之后,我看到了很多可爱的小帝企鹅。这些小企鹅被成年企鹅统一照顾,就跟生活在托儿所里一样。我们到那边的时候,小企鹅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它们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妈妈。再过两个月,它们就可以自力更生了。

在小企鹅生出来之前,也就是在孵蛋期,事实上是由公企鹅负责照顾的。等到小企鹅孵出来时,母企鹅也差不多该从海里捕食回来了,这时,小企鹅就要开始吃东西了。然而,小企鹅吃的第一口“奶水”,不是母企鹅给的,而是公企鹅给的。公企鹅真的很感人,也很伟大,它把囤积在自己体内的那最后一点食物全部吐出来给小宝宝吃。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有一种信任和期待,在这个时候,公企鹅跟母企鹅之间也是一样,完全就是一种超越语言的感应信守。企鹅会轮流更换岗位到遥远的海里捕食,如此交替来喂食小企鹅,它们相信自己的先生或太太一定会回来,会带着从海里捕到的鱼虾,回来喂自己和小宝宝。

我的个人演唱会

在观察过程中,有一个发现让我非常感动,那就是,帝企鹅们能够透过对声波的敏锐反应,在几万只小企鹅里面准确地分辨出哪一只小宝宝是自己的,还能找到自己当季的丈夫在哪里,妻子又在哪里。这对我们人类来讲,是完全不能实现的。即使是演奏小提琴或者二胡的音乐家,他们的听觉和音感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可是对于很多声波的分辨能力,仍然没有办法达到像企鹅这么敏锐。当然,是南极的特殊生态环境练就了它们敏锐的听力。

毕竟企鹅跟人是完全不同的物种,要和野生的企鹅进行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当时,我把摄影机放在三脚架上,然后自己对着镜头坐在冰地上。可是坐着挺无聊的,我就开始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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