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就爬上了一辆大约1940年产的老式手动档货车上,随车的还有一名督导,他坐在副驾驶座位,车上载有300箱可乐,货车两边各放150箱。我问督导我们把货送去哪儿,他说:“华尔街。”当时我就心里一哆嗦,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这样的情景:狭窄的街道,古老阴森、像迷宫一样的巷子。我使出浑身解数小心开车,最后凭着盲目乐观的心态,终于安全地把货送到了。由于卸货动作太快,卸到150箱时货车倾斜得非常厉害,督导生怕货车会翻车,因此后来尽管顺利卸完了货,但督导并不满意我操控货车的水平,我的货车司机生涯也就结束了,我又继续去做卸货工人。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骄傲,因为我领到了一天20美元的薪水,摆在了我父亲的面前。
第二年夏天,我想找份更好一点儿的工作,因为每天早上排队等着接活儿干太辛苦了。机会终于来了。一天早上,老板宣布,长岛的一家百事公司要雇勤杂工,暑期全职。我立马自告奋勇,当时我是唯一举手的人。
后来我去了那里才发现,所有的勤杂工都是黑人,装瓶流水线上的则全都是白人。不过我并不介意,我只是想要一份待遇不错的暑期全职工作。尽管我的工作只是擦掉从放翻了的盘子里洒出的糖浆和苏打水,但我干得很起劲儿。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老板说他非常满意我的工作表现,并问我愿不愿意再去工作。“当然愿意,”我应声回答,“但我不想再当勤杂工。”老板欣然同意了我的要求,第二年暑假我就成了装瓶流水线上的一名工人。这份工作给我带来了更高的收入,也让我更有面子。我虽然没有参加黑人为争取人权举行的赛尔玛大游行,但我实实在在地融入了装瓶流水线的团队,得到了流水线上其他白人的尊重。
在很多方面我都难有出色的表现,我既不擅长运动,也不是成绩优异的学生。要说我也打棒球、踢足球、玩棍球,布朗克斯人玩的运动我都玩;我竭尽全力,希望能精通某项运动,但结果我一无所长。在学校里,我学习也是百分之百地投入,但我的成绩永远都不是最优异的,怎么样都赶不上我那些成绩出众的堂兄弟。不过我父母从不给我施加压力,他们的态度就是让我“竭尽所能做到最好,这样就已经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