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这么干吗?”
“亲亲,谁都不是必不可少的。”
“我以前还是信的。”
“你说笑话?”
“艺术家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能用马蒂斯[1]取代毕加索[2]”
“谁跟你讲艺术了,我的心肝?你是在好莱坞演电影。再说,一个制片人能有钱买下毕加索的作品,就能轻松地买下马蒂斯的画。”
约翰娜·费舍站起身,因为被迫进行哲理探讨而不快。在她看来,任何解释都是在浪费时间和美元。尤其是涉及某件显而易见的事。
安妮部分地放下了心,便一心一意进入她康复期的角色。她年轻,身体恢复得比辛尼德博士预测的要快,竟至诊所的运动疗法士们都快为此扬扬得意起来。
只有护士埃山注意到将延长安妮住院期的精神迷失的时间,早上惊慌失措的眼神,夜晚的恐惧,突如其来导致她大喊大叫的焦虑,使她认定疼得无法忍受,要求增加吗啡剂量。他注意到了安妮逃跑的意向,开个玩笑躲避探询的手法,不予答复的沉默,久久维持模糊不清的本领。面对着安妮注射后陷入无意识状态时洋溢在漂亮的脸蛋上的解脱的笑靥,埃山十分担心。
有一天晚上,他禁不住问她道:
“您出院后怎么解决问题?”
“什么?”
“一旦我不在那儿,您怎么弄到您的药剂?”
她盯了他一眼,神情冷酷。
“有医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