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
“里克?罗德尼?”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桌子。
“我就叫你‘R’吧?这是个开头字母,是吧?”
我瞥了她一眼:“R。”我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你好,R!”她说,“我是茱莉,你已经知道了,是吧?我猜我还他妈的是个名人。”她把啤酒往我这边挪了挪,“喝点儿吧。”
我盯着酒瓶看了一会儿,一想到里面的东西,我就有一种奇异的恶心感。里面装的是深琥珀色的虚无的东西,是毫无生命的马尿。但我不想因为我这愚蠢的情绪破坏这难得的温馨时刻。我接过啤酒,深深地喝了下去。我感到一小股啤酒从我肚子上的穿孔里流出来,弄湿了我的衬衫。但令我吃惊的是,我感觉大脑里充满了嗡嗡声。这是不可能的,我的血已不再上涌,酒不可能进入大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这是心理作用吗?或许这只是对我在遥远过去喝酒的经历的残留记忆?如果是这样,看来我酒量不大。
茱莉被我呆呆的表情逗笑了。“喝光了吧,”她说,“其实我是一个嗜酒的女孩。”
我又喝了一大口。我可以尝到她残留在瓶口的唇彩的味道。我发现我在想象一幅图景:她在为一场音乐会盛装打扮,她长及脖颈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留着漂亮的发型;她纤细的肢体上套着红色晚礼服,散发着生命的光彩;我在亲吻她,她的唇彩涂在我的嘴上,在我灰白的嘴唇上留下鲜丽的脂粉。
我把瓶子推到离我远远的。
茱莉咯咯地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吃东西。她拿叉子戳了几分钟,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正要跟她说话,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脸上愉悦的神情消失了,她说:“那么,R,你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就像一记耳光突然打在我的脸上。我看着屋顶,大致指了指机场四周,又指向传来僵尸呻吟声的远处说:“保你安全。”
“胡说!”
现场一片寂静,她死死地盯着我,我避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