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常乐说,“要不谁当艺术家?”
“你们艺术家是不是很浪漫?”
“我很浪漫,他——”常乐一指张朝晖,“一点情趣都没有。”
“别骗人了,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说话的时候,常乐盯着瞿红的手,先是看她剥龙虾,这会儿龙虾没有了,瞿红的手上沾满汤汁。她张开五指,大概是怕手指粘在一起成了鸭蹼。说话的时候就这么一直张着。手指没被污染的部分白皙异常,透着青光,手指尖上的指甲则涂了红色指甲油。“你的指甲很像龙虾壳。”常乐说。
“是吗?”瞿红端详起她的手来,然后将手指塞进嘴巴里,一根一根地开始吮吸,直到舔得干干净净。
常乐看得出神,不由神往地说道,“让我也尝尝。”
瞿红没搭理他。
舔完手指,她又端起桌子上装龙虾的盘子。盘子里龙虾全无,然而汁水犹存,瞿红伸出舌头开始在上面舔。唰唰几下残汤剩水就被她舔没了,暴露出下面张朝晖的画像,盘子又变成画盘了。
夏红仍不停下,在张朝晖的脸上舔个没完没了。常乐叫道,“我操,快受不了啦!”
“她喝醉了。”张朝晖深沉地说,就像在宣布一个真理。
这之后,常乐结了账,和张朝晖一左一右地架着瞿红往村里走去。月色如水,他们的脚下出现了三个人合在一起的影子。瞿红不断地回头,向着小饭店的方向,“酒,酒,我还要……”
“等到了地方咱们再喝,我陪你。”常乐说。
“酒,酒……”瞿红的脑袋终于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