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不答,终于落了笔。但他突然不想画画了,而是想写字。常乐想写“张朝晖,我操你妈!”当然最后什么都没写,也什么都没有画,只是在宣纸上胡乱划拉了几笔,也不知道是字是画。只听张朝晖在边上说:“画得很抽象,不错不错,是该改改了,抽象水墨更有市场。”口气就像讽刺。
张朝晖话锋一转,回到正题上:“你就帮个忙嘛,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什么鸡巴兄弟!”
“你不认我是兄弟更好,这样就没有心理障碍了。”张朝晖说,“你就答应吧。”
“不答应。”
常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立场。继而想道:这几乎是在此情况下唯一可能的立场。不管张朝晖怎么说,自己怎么想,只能有一种回答,一种态度。难道不是这样吗?转念至此,他的心里总算是有了一点谱。
“你就答应吧。”
“不答应。”
“答应了也没什么。”
“不答应。”
“你就答应下来,”张朝晖说,“娶不娶瞿红反正我也不知道,你说隔得那么远,千山万水的,况且我也不会和你们联系。”
这事倒有点稀奇,常乐忍不住问:“不娶干吗要我答应你娶?你不知道我会不会娶,干吗要我答应娶?”
“你答应娶瞿红,我就走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