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要和男人对等，怎么可能嘛！男人和女人原本就不一样哟！不肯倒茶，不肯影印，却要领一样的薪水；说些不律头的话，还请生理假，既不干粗活也不加班，对啥等啊？白痴！嘴巴上说要和男人做一样的工作，结果一结婚就立刻辞职！少拿羊啦！”

这番话似乎牵扯到私怨，只见这男人越说越兴奋，古铜色的秃头冒出了阵阵热气。海晴虽为他的气势所慑，仍一板一眼地问道：“请问……‘不律头’是什么意思啊？还有‘拿羊’……”

“‘不律头’就是‘不讲理’，‘拿羊’就是‘把人当白痴’。反正啊小哥，我想说的就是……”

他似乎嫌翻译麻烦，一度试着以标准的国语说话，却又立刻恢复为家乡腔调。“女人就该当好贤内助，是吧？男人在外头辛苦一天，回到家当然该好好体贴他哟！可是现在日本的女人不成，不成啊！女人啊，还是……”说到这里，他突然降低声量，“菲律宾妞才好，嗯。”

“请问……‘非率彬钮’是什么意思？”海晴误以为这又是他不懂的土佐腔。

“就是菲律宾女人啊！其实啊，咱也是刚从菲律宾回来，昨天才到成田机场的。哎呀呀，洗涤心灵啊！小哥，菲律宾的女孩子很赞哟！偷偷告诉你，咱在那边有孩子，不过工作忙，不能常去看。”

“哦……你做什么工作啊？”

“啊！失礼、失礼，我是做这行的。”细看之下显得精力旺盛的男人取出了名片，上头写着“赤练海产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赤练亘”。看来刚才对职业妇女的诸多怨恨，似乎是出于身为经营者的实际体验。

“我没有名片……”

“不不不，甭着啦！咱公司也开小型料理连锁店，有空记得来光顾啊！对了，小哥来高知干啥的？观光？”

从语义上来推测，“甭着”应该是“不用了”的意思吧。“不，我是来实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