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一只脚刚要跨上驴背，停在那儿了。“哈！”他又跨了下来。“好，要是不在那里，我会告诉你的。”

弗朗西斯目送福哥瘦长的身影消失在几座碎石堆后，接着转身拖着脚，沿着脏兮兮的漫漫长路向修道院走去。时不时嚼两口玉米，抿一口水，还时不时向背后望去。福哥离开早就超过两分钟了。弗朗西斯早就不指望能看见他了，可这时，他听见从后面废墟远远传来的喊声。他转过身，认出远远站在碎石堆旁的身影，正是福哥。福哥挥舞着双手使劲点头确认。弗朗西斯也挥了挥手，接着拖着疲惫的步子继续赶路。

过去的两个星期里，弗朗西斯几乎处于绝食状态。走了两三英里路，他就开始踉踉跄跄了。离修道院还有将近一英里，他一头栽倒在路边。傍晚时分，巡视归来的谢洛奇神父路过这里，发现这个年轻人倒在路边，赶紧爬下驴子为年轻人擦脸，直到他渐渐回过神来。谢洛奇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送供给品的驴车，并停下来听了福哥讲明了原委，确认了弗朗西斯修士的发现。虽然神父不相信弗朗西斯会有什么重大发现，但为自己先前的不耐心感到懊悔。弗朗西斯东倒西歪、迷惑不解地坐在路边，神父留意到了他身边的箱子。里面的文件有一半散落在地上，扫了一眼箱盖上的字条，谢洛奇觉得这孩子之前的胡言乱语更像是浪漫的想象，而不是精神错乱。他还没有造访地洞，也没有细细查看箱子中的文件，但起码可以明确一点，这个孩子刚刚忏悔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可惜没能讲清楚。

“我们一回去，你就可以完成你的忏悔了。”神父柔声告诉见习修士，并帮他爬上了驴鞍。“我想只要你不坚称从圣人那里收到了针对个人的消息，我就可以赦免你。明白了？”

弗朗西斯此刻太虚弱了，什么都坚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