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刚才我那么大嗓门说话你没听见吗？”闵澜韬不客气地嚷嚷，“快过来，马上开始。先把手洗干净。”

蔚蓝看见闵澜韬抓着竹竿，把门口那个瞎了眼的小姑娘领到井台边，打水给她洗手。

“最近死的人里面没有眼睛合适的，你还得再等。”他一边洗手一边说。

蔚蓝微微地摇了摇头，果然看见小姑娘稚嫩的小脸发了白。

“我可再告诉你一遍，别抱太大希望，我没什么把握。失败的话，你的眼珠也就保不住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闵公子，我知道。我相信你，反正我这眼珠已经看不见了，有一点点的希望，我都想试一试。”

“嗯。”闵澜韬生硬地应了一声。一回头，对蔚蓝喊，“你也过来！”

蔚蓝有些意外，还是顺从地走过去。他从水桶里捞出一块干净白布拧干，拉着蔚蓝的手，仔细擦她露在纱布外的部分手指。

准备工作完毕，蔚蓝有点儿痛苦地看他如何制药，不得不说……闵澜韬制药的样子……如果病人看见了，吃得下才怪呢。

闵澜韬像揉面一样用力按着一大团的药泥，干净的面板上全是褐色的药渍，他的衣服上也溅了不少。蔚蓝低着头偷偷撇了下嘴，闵神医这是因为怕麻烦，干脆一次把药面全搅和了，药泥搅成了很大一团，他自己也费劲，别人看着他像干什么力气活儿似地搓揉那一团药面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喂。”他喊了一声，蔚蓝抬起头。“给我擦下汗。”他嚷嚷道。

蔚蓝为难地四下看看，拿什么给他擦呢？自从来了攸合庄，她就没随身带手帕了，一个下人还装模作样地带着丝帕，邢芬雪她们又要笑她了。

“快点！汗都要滴到我眼睛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