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他还有暗恋的人哪?”叶无澜顿时睁大一双八卦星星眼,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美女。画中人看起来二三十岁年纪,脸上却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眉目间竟带着一丝柔和的浅笑,估计年轻时更是个绝色美人。
忽然,叶无澜瞥见这画的左下角的印章,上面还有年份。
宏元三十七年夏于阗安。
长孙銮。
原来他叫长孙銮,可这下方的印章却是“憬焕”二字。
按照古人的说法,他应该名为长孙銮,字憬焕。
叶无澜看着手中画上的美人,久久未动。
宏元三十七年,应该是苍宏国先帝还在世的时候,而现在是建仁四年,听闻苍宏国新帝于四年前继位,而先帝于宏元四十一年驾崩。如此算来,这张画是长孙憬焕在八年前所作。
堂堂一个皇子,从十三岁开始被押送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尽凌辱,有家难归,有苦难言。天阑皇帝的奚落,苍宏皇家的冷漠,百姓眼中的嘲讽,身边无一人随侍。
八年前,他才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这画上的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都说这古代女子十四五岁便可嫁人生子,看这画中女子也就三十岁左右。
以质子之名,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国家,再没机会看见自己的父母兄弟,那该是怎样的凄苦?
脑中仿佛映出一抹孤寂的少年身影,就站在这简陋的屋子里,神情萧索地在桌边作画,一笔一笔勾勒着他的母亲,一笔一笔,独自一人以这些无声无息的墨汁诉说着他的寂寞苦楚。而他,不过才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再看看旁边墙上的几幅画,基本都是那两年间所作,但似乎他十五岁之后便没再画过。
叶无澜忽然想到自己从小连自己的爸妈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想想这世间可悲可叹之人,永远都不会仅有自己一个,可怎么也宽慰不起来,只觉心里更加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