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山把双手蒙在脸上,用指尖揉揉疲惫的眼睛。没想到终于有了头绪,把堀将监的横暴从藩政中剔除,最后关头等着的却是意外的困难。
杉山把手从脸上放下,用精疲力竭的声音说:
“没觉着有谁行吗?”
“唔......”寺内抱着粗胳膊,歪着头,那样子好像一下子想不起来,又扭头盯着天棚。
难挨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始终不插言的大冢七十郎怯生生地说:
“我想,这个任务交给井口清兵卫如何?”
杉山和寺内同时看着七十郎。杉山说:
“没听过这个名字呀,他是什么人?”
“我记得是财务部门的,世禄只有五十石??”大冢浅黑的脸上露出苦笑,说,“对啦对啦,外号叫黄昏清兵卫,好些人知道他。”
“黄昏?那是为什么?”
“大概是傍晚就来了精神的意思吧。”
“明白喽,”杉山拍了一下膝头,皱起眉头说,“他是个酒鬼吧?”
“不不,不是的,我没说清楚,对不起。”大冢不好意思了,“因为井口净干家里的事。我并没看见过,据说他一到家就忙得像车轱辘转,做饭打扫洗衣服。”
“他没成家吗?”
“听说有老婆,但长年卧病。”
“呵呵。”杉山和寺内互相看了看说,“令人佩服。照顾病妻,相处和睦,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