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拉家常:“我在宁县一直没看到吴孃孃。”
“我老婆怀孕,我妈年初就上来了,帮我照看。你结婚没有?”他的后半句很突兀,我差点被咖啡噎到。还以为海椒多读了几年书就能免掉老套的寒暄呢。
“没有。”
“我们班就剩你一个单身了。”
“两个。”我说。
蒋海峰的表情茫然。我提醒他:“何琴也没结婚。”
对于何琴的不知去向,宁县的老同学们并不感到意外。对他们来说,她是个长年漂在外面的人,渐渐变得陌生。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熟悉过。近四个月的时间里,只有一次,她在我们和班主任聚餐时偶然被提起。
那天大中午的就开始喝酒,虽是工作日,人们似乎都不着急上班。老家的节奏使然。酒到半巡,头发开始花白的班主任不经意地问:对了,何琴现在做什么?
有人隔着桌子说:听说是做装修。前些年在深圳,现在不晓得在哪里。
班主任说:她以前就爱画画。
他又转向我:程妙,你和她最要好,你们有联系吗?
我喃喃地回答: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
说出何琴的名字,我感觉就像自己把自己扎了一下。蒋海峰没接话,喝了一大口咖啡。“你种玉米是怎么一回事?”
“唉,还不是我爸弄出来的。我想也不坏,就当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