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看吗?”迈克尔边问边对着走廊的镜子整理领带。那天清晨,他出门的时间比平常还要早:迈克尔刚刚买下了“火焰队”的少数股权,正要出门与华盛顿市长谈一谈建个新篮球场的事。
“当然去啦。”我耸了耸肩,睡意十足地打了个哈欠,瞥了瞥手中的门票,“也许我该去了解了解新客户。”
“是星期五晚上吗?周五晚上我还有什么别的安排?”他问道。
我眯起了眼睛:“你最好别忘了。”
迈克尔微笑着举起公文包,仿佛正在举起一块盾牌挡住我那锋利的眼神。“开个玩笑嘛,周五我要去纽约。”他说着打开前门走到室外,又匆匆溜回来吻了吻我,“到时候见。”
傍晚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期待那场歌剧。迈克尔和我至少可以拿那些自诩精通歌剧的家伙开开玩笑——这些人不会真的掏出傻乎乎的小眼镜来看歌剧吧?笑上一场以后,我们可以再补上一顿晚餐。我决定给自己的丈夫一个惊喜,于是心血来潮拿起电话在一家豪华的意大利餐厅订了席位,这个餐馆的每个卡座都用厚厚的天鹅绒窗帘封了起来。
到了下午五点,我停止工作,钻进蒸汽四溢的按摩浴缸久久地泡了一个澡。我花了好一阵子精心打扮,在颧骨抹上桃色的腮红,双眼画上烟熏妆,再穿上崭新的翡翠色真丝内衣。迈克尔曾经告诉过我,翡翠色衬出了我那淡褐色眼睛里的绿意,这一点很讨他的欢心。如果我的魔术胸衣能够兑现它的承诺,神奇地变出一对丰满的胸部,恐怕迈克尔今晚就不会留意到我的眼睛了。
迈步走上歌剧团前门雄伟的大理石阶时,我几乎有些飘飘然。我和迈克尔真应该多来听几次歌剧,来吸一吸清新的空气,这股气息让我想起篝火和热热的苹果酒,想起橙色与金色的树叶在脚下嘎吱作响的声音。我们两人有多久没有单独享受一顿安静的晚餐了?
我望着远方的华盛顿纪念碑,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它的情形,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往事了。当时迈克尔和我还是高中刚刚毕业的少男少女,驾着一辆上了年头的旅行车一起奔向新生活,车身的一侧少了一块板,后备厢里放着垃圾袋,袋里塞满了我们的东西。每开上五十英里左右,我们就不得不停下车往散热器里加些冷水,再瞧一瞧补过的轮胎有没有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