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我整理房间,为我烧开水洗头发,管喜的手指在温水中也是凉的,他大喊,天呀,好多头皮屑!
那晚管喜亲自下厨,为我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但是令人无法下咽的食物。所以我们只好出去下馆子。
去了曾经的豆浆店现在的东北菜馆。
管喜皱着好看的眉,他说,这个酸菜酸得像呕吐物。
但我还是吃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
管喜对东北菜的厌恶丝毫不影响我的胃口,他不解,叫了两打啤酒下白饭。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东北的大米这么糯这么香吗?因为北方的大米一年只种一次,收一次,农民全部的心血和汗水全部用来灌溉这一次的种与收,所以种出的大米格外美味。
管喜啊了一声,继续喝酒。
然后他问我,胡小南,你恋爱了?
我没有回答,管喜眯缝着眼睛看我,嗵的一声醉倒在饭桌上不醒人事。
005 通往幸福的路要怎样走,请你告诉我准确的地标好不好
管喜睡了,像一个孩子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听说这样的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着,管喜只有在逃避现实的时候会佯装自己喝醉,会醉得不省人事。
我为他盖好被子,我想亲吻他的嘴角,但最终,我只是亲了亲他的脸颊。
听说在国外这只是一种基本礼仪,像握手,足以表示亲切,却不足以表示爱。
我又想起几年前的那个下午。
学校里体检,我和淙淙一前一后地排在长龙里,她表现得很紧张,我也是,我很怕抽血,我不能忍受任何属于我的东西离我而去。
我以为淙淙也一样。
直到那个缺德的体检老师突然大喊,呀!林淙淙同学,你怀孕了!
瘦小苍白的淙淙站在那里,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通通如吸盘紧紧地吸在她的脸上、肚子上,像是要将她吸干。
男生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四周的窃窃私语像是啃噬桑叶的蝉,吐出坚韧的丝线将淙淙勒得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