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能不把这话说出来了,法官,”约翰尼抱怨道,“我突然觉得你对我有所图谋。”
“图谋?”法官一脸无辜地问。
“你让我到这里来,像一个洋基大叔一样对我训话,把一些血液灌输到我的血管里。可是你比我还要坏。”
“是吗?”法官喃喃地说。
“你差一点儿把我带回尘封已久的盲目爱国主义中。我要扭着你的胳膊,让你看看在上空飘扬的国旗。那是绝不会衰落的,不管你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干旱是短暂的——”
“年老和邪恶,”希恩法官反驳道,“才是永久的。”
米莉·潘曼摇摇摆摆地穿过希恩路。她几乎和她丈夫一样庞大,衣服上还有可怕的羽毛装饰。她挥舞大手时,阳光从她的金边眼镜反射过来。
“我帮你们准备了一些燕麦面包,法官,”她经过时叫道,“我会回来准备你的晚餐……黛——比——你在哪里——”
法官轻轻地对着农妇挥手,又重复道:“是永久的。”
“你是个骗子。”约翰尼说。
“不,我是说真的,”法官说,“哦,我不断地讲这些花言巧语,但只是因为一个洋基人宁愿投票给民主党,也不愿公开表达他的情感。事实是,约翰尼,你正在一条毫无希望的大街上散步。”
“而我在这里,因误以为你是具有崇高内涵的绅士而饱尝痛苦。”约翰尼笑着说。
“哦,我有信仰,”希恩法官说,“比你曾有过的信仰要多得多,约翰尼。我信仰上帝,还有美国的宪法,还有本州的法令和我们国家的前途——相反的,我反对氢弹、神经毒气、麦卡锡主义、前军中情报少校。但是约翰尼,我也了解希恩镇。我们越是贫穷,就越恐惧;我们越是恐惧,就越褊狭、越尖酸刻薄、越不安……这是一篇很好的七月四日演讲稿,没错!咱们去拜访一下彼得·巴瑞,希恩镇里最快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