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小汤姆终于说话了。

“可以这么说。”这人似乎对“黑鬼”和“小子”这样的称呼毫不在乎。

小汤姆有些不耐烦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个黑人常去的酒吧，你还是去那儿喝吧。”

“我更喜欢这里。”

“可是我不喜欢你，在我发火之前，赶紧给我滚出去。”小汤姆终于爆发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以在这里喝酒？”那人的语气依旧很沉稳。

“你说对了，所以赶紧滚开，别逼我下手。”

对话里的火药味让那两个“棒球帽”早就开始摩拳擦掌了，他们似乎准备好了迎接一场激战。黑人却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棕色纸袋，里面是一小瓶威士忌，他慢慢扭开了盖子。这时，小汤姆的右手已经伸到柜台下面，拿出了一只路易斯维尔球棒。

“小子，不许在这里喝酒。”小汤姆义正词严地警告他。

“太可惜了，不过别再叫我‘小子’，我叫路易斯。”

说着，路易斯把酒瓶倒过来，看着瓶里的威士忌沿着吧台流淌，流到拐角处时转了个弯，因为吧台边是凸缘，所以威士忌一滴不漏地都留在了吧台上。小汤姆和他的两个棒球帽朋友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看着这一切。当路易斯用黄铜色的芝宝打火机点燃雪茄时，他们又把目光转向了他。

路易斯依旧站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

“把手举起来，你们这帮白人。”说着，他把燃着的打火机扔到了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