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惊愕,声音有些发颤地大胆问道:“不知王爷意欲何为?驿馆是……是大周公主到达后的暂住之所,王爷腿伤未愈,如何能使得轻功……”
“今儿已经是初十,婚期马上就到,本王……不能等!腿伤已养几日,再有四五日便足够了!腿伤未愈……呵呵,本王要的就是这种结果。如此,才不枉费伤痛一场!”叶迹翎缓缓而笑。那笑容刺目阴冷,眸子深邃如幽潭,深不见底。
张毅茫然,怔怔地看着叶迹翎。良久,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眼眸猛然睁大,冷汗从额头渗出。这几日他兀自奇怪,以王爷从不示人的高深莫测的武功,怎么可能从马背上摔进水坑呢?原来……
“传池秋、池冰二人!”
“是,王爷!”
张毅一回神,立刻拱手退出。
少顷,两名青衫劲装男子入内,与张毅一起拱手,“王爷,奴才在!”
叶迹翎正坐在床上,看着三人,目光如炬,“本王有件重要的事,你们听着,于三月十四日晚……”
“王爷!”
三人听后,脸色大变,却也只是震惊数秒,之后单膝一跪,道:“奴才遵命!”
屋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叶迹翎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勾起,幽暗的眸中划过道道寒光,“平阳公主傅筝,恭亲王妃不是谁都能做的……哪怕你贵为公主,本王一样弃之如履……”大手摸进枕头,自枕下握住一个东西,叶迹翎真切地咧开了嘴,眸中竟荡起一抹柔光……
风和日丽,暖阳斜照。
送嫁队伍井然有序地行走在官道上,依然从头望不到尾。车轮碾在地上发出吱吱的响声,道路两边林子里鸟儿欢快的叫声突兀地回响在这一方天地里。
傅筝手肘支在车窗上,目无焦距地望着外面,碧绿的枝叶、粉红的花朵在眼前一一掠过,却不曾留下任何影像。她如失了魂一般,傻愣着。
肖夜策马过来,斜倾下身子,隔着窗纱,柔和地说道:“公主,若是乏了,就躺会儿吧。这一带是平路,不会跌下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