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时间也愣住了，她疑惑地看着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神情呆呆的，许久，不太确定地想去扶正她的脖子，然而却没有用。那脖子软软的，总是偏向一边。孩子似乎有些慌了，她紧紧地抱住母亲，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了呀？是怎么了呀！”

人群里静静的，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那些久违了的良知在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这些原本就不是坏人的人身上。他们就那么愣愣地站着，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在那里低声地哽咽着，忘记了他们的初衷。

渐渐地，有人随着孩子开始小声哭出来，而更多的人则是转过头去，看向那个踢了孩子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们……你们都看着我干吗？”那人也有些慌了，叫道，“又不是我踢死的，她早就死了。”

“胡说！”阿鱼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地盯着男人，模样凶狠，像是一只噬人的小兽，眼里闪动着仇恨的光芒，“我娘没有死，她只是要睡一会儿。”阿鱼愤怒地鼓起小小的胸膛，怒视着那群站在她面前的人。

众人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只是对望着，眼神闪避，不说一句话，看着那个愤怒的孩子。

然而这样不说话的人们却比刚才的混乱更令阿鱼害怕，她慢慢地惊慌起来，她四下望着，然后看到了角落里的晓禾，像是发现了什么希望一样，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丝的不确定，“姐姐，他们说我娘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撒谎？”

晓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任何语言在这个时候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看着那个个子小小的阿鱼，突然间悲从中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捂着嘴哭出声来。

晓禾的举动似乎吓到了阿鱼，她踉跄地退后了两步，然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许久许久，又看向其他人。本该纯洁无瑕的一双眼睛，却满是冰冷和仇恨。

“你们把我娘杀了。”她默默地说，“我要杀了你们给我娘偿命。”她说完突然就冲了上去，一下抱住那个踢她母亲的男人，张嘴就咬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反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阿鱼的脸上。阿鱼被打倒在地上，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那个打她的男人。

“小杂种！”那人骂了一句，回过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咱们都饿了好几天了，再不吃了这个小杂种，谁也别想等到齐王殿下的援军，全他妈的得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