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已经完全找不到这篇文章了,庆幸的是找到了之所以写它的缘由——在1982年第6期的《语文教学通讯》上有我写的一篇文字:“文章是不好硬‘凑’的,一定要在有东西可以写,自己又很想写的时侯才能写,才写得好。我上学校念书,每天都要穿街走巷,看见了不少人。我看到有些青年人的打扮:‘长头发、低翼角、鼻梁架起茶色镜、紧身衣、喇叭裤,两脚登着火箭鞋’成群结队,招摇过市,引得人们都向他们‘行注目礼’。一次,有一个小伙子来到了我们家,也是这样一身打扮。我家的‘老夫子’爸爸狠狠地‘克’了他(从前的学生)一顿。他却嘻皮笑脸地对我说:‘这是美!小妹妹,美,你懂吗?’我大吃一惊,原来如此!于是,我就想,到底什么是‘美’?我想,美,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所了解的美的、很美的人,都不是这样的。我要说说自己的想法,我的《浅谈心灵美》,就是这样写出来的。”说实话,如若没有找到这个,恐怕连我自己都要以为当时并没有有感而发,只是应学校要求而草就的了。
这次获奖让我赢得了人生第一桶金,这篇文章在当时被诸如《上海青年报》、《解放日报》等多家媒体转载,每次刊发就有一笔稿费,于是十块二十块的累积下来,差不多也拿到了两百多块钱,我就让妈妈给我存着,考上大学后,我妈拿这钱给我做了一条呢子裤,还给我织了一件宝蓝色的毛衣。
最关键的,这次得奖让我看到了一个关于自己“将来的意向”,很多孩子在很小的时候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但在那时我已经在心里对以后有了隐约的期许:觉得日后我从事的职业一定是跟语言、文字、交流、沟通有关系的。连家里人也说,“妹妹(家里人对我的昵称)一定不是学理工的,日后一定是干这个方面事情的人。”
我还记得,拿了奖之后,家里还特别花钱让我去照相馆照了一张相,当时也没什么好衣裳,穿的高领毛衣还是我爸的一个学生借给我的。但我特高兴,算是那个16岁花季得奖的特别纪念罢。第二个对我来讲颇为重要的奖是在大一那年拿的,当时我参加整个总参系统(包括所有部队、院校、各大局等)的比赛,又拿了演讲比赛第一名。
我已经忘了那次比赛的主题是什么,只记得当时自己演讲词的第一句是“青年是一首诗”,因为在学校还有好些轮的筛选淘汰赛,所以特别有意思,在预选赛后,我的这句演讲词成了所有认识我和不认识我的,那些来自俄语系、日语系、阿语系……的同学见到我的第一句“问候语”,远远看见我就说,“青年是一首诗!”俨然成了一句当时学校里的流行语。
决赛在北京举行,于是我得以人生中第一次到了北京,那时上北京一趟还是挺值得骄傲的。学校的一个参谋领着我去比赛,住在军队宿舍。在那里见到了很多应该称为叔叔阿姨的参赛者,我是所有参赛者中年级最小的一个,不过倒是不怯场,还与其中一位当时在山西总参分局的姐姐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