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和苦恼的组合
在整个世界中,民主和繁荣结合实际上并不令人愉悦。正如英国前首相丘吉尔所言:“民主是最糟糕的政体,但却是其他已经试验过的政体中最好的。”就马克思主义而言,其最初为独裁统治所用,随后被第二次世界大战和冷战撕裂得体无完肤,然而在经济全球化和中国崛起的背景下又获得了新生。在当今的体系中,金融精英决定了世界的命运,并因为拥有财富的多寡而产生分歧,政客们在其身后亦步亦趋,那么“民主”一词的真正含义又何在?
在欧洲,腐败比比皆是,政客们丑闻缠身,这些都使我们日益相信西方的政府形式已经落伍了。在近20年中,民主并没有推动经济的发展,而是与经济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民主与经济之间的距离正是雅典人所珍视的——正如柏拉图在《理想国》(The Republic)一书中所言。自柏林墙倒塌以来,鼓吹市场可以比政府更有效地对经济进行管理的新自由主义一直致力于将政治和经济分割开来。对中国这样一个政府主导经济改革的国家而言,全球化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对于政府充当守夜人角色、市场主导经济的西方世界,全球化则是一种挑战,甚至是滋生腐败的温床。资本主义所遭遇的全球经济问题似乎在告诫我们,至少就现阶段而言,西方民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政府。中国的经验则表明,如果经济最大限度地掌握在代表人民利益而不是精英利益的政府手中,经济发展将产生更好的结果。“共产主义者”并不是政治局(共产主义精英)的代名词,而是一种代表人民利益对经济进行监管的状态。
“资本导向的共产主义”或者“资本共产主义”这样的词汇对于西方国家来说是一派胡言,然而对于中国人来说却是一种自然状态。这样的表述是一种被马克思所庇佑的令人愉悦组合。原因何在呢?这是因为中国领导人认真学习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并将其视为对资本主义的一种分析,并非是一种否定。马克思从未说过要消灭生产体系、另寻一种而代之,也从未鼓励人们烧毁工厂重返农业经济时代,更未谈及贸易保护主义或消除全球贸易。恰恰相反,马克思认为以无产阶级专政取代资本主义的统治正是生产体系发展到最高点、消除阶级的结果,而这也正是中国发展的方向。
早在1989年,邓小平就意识到了人们对资本主义和民主真正含义的混淆。对此,他的回答是在经济上实行改革开放,以利益作为人们工作的动机,鼓励生产。致富光荣成为政府反复宣传的观点。正如我们所见,艰难维持生计的农民被赋予了可以自由流动和出售剩余产品的权利,居住在农村的富余劳动力可以通过打工攒钱,然后返乡做自己的生意。实际上,在20世纪70年代末,毛泽东逝世后的几年里,政治和社会变革已经在中国悄然发生了,1992年后,这一进程继续发展,很快一发不可收拾,不断取得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