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摇了摇头,打断他:“时机已经错过了。”
“可是,他们与老爷都是过命的交情,现在德勒府遇到危难,他们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与坚色大人也是过命的交情。坚色被抓进监狱,他们可曾哼了一声?这不是背叛,而是自保。”
旺秋有些失望,喃喃地说:“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按理,我们也是拉萨城里数得着的贵族人家,我不应该说这种话……”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进什么庙念什么经。时至今日,硬拼是不行的,不如备上贵重礼物去仁钦府报丧,我想,他们也是佛法教化的子民,总该有一丁点儿的悲悯之心吧。”
“照你的意思,我去仁钦府跪地求饶?”旺秋见不对德吉的心思,不言语了。
德吉沉思了一会儿,扭脸问刚珠:“你说呢?”
刚珠拿不出主意,难过地说:“奴才笨,不能为主子分忧。少奶奶,您说怎么办,我听您的。”
德吉思忖着,最后坚定地说:“奖赏魔鬼,放生饿狼,不可能有好下场。也许等不到给老爷办完四七,他们一准儿地上门。与其受仁钦父子凌辱,不如玉石俱焚。”
旺秋听出味儿来,问道:“少奶奶,您想干什么?”
德吉没有回答他,而是让他去把竹笔、墨水和藏纸端来,开始在纸上写授权文书。旺秋看明白了,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少奶奶,使不得,您不能这样草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