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片漆黑中上了一艘小艇,在岛边小小的木制码头上了岸。路德维希带着我们穿过某家的后院,经过一条小路,来到了一座庭院。几位本地的库纳族妇女正在几盏昏暗的灯泡下准备烤架,外面传来了小型发电机低沉的嗡嗡声。整座房子建在水上的木架之上。厕所出人意料地居然配有西式的坐便马桶,但排泄物会直接排入海里。这令人不禁好奇,厕所附近的鱼儿以什么为食,本地人会捕捉食用这些鱼吗?
吃过烤鸡配米饭的晚餐后,我们开始观看一群库纳族小孩和年轻人跳舞。(没错,这次表演是特地为我们安排的,而我们确实觉得自己与一群游客无异,我常常对此很反感。)但或许我们之所以能欣赏这样的表演,其实是因为路德维希的妻子是库纳族人,希望这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在不多的几盏电灯泡下,我们几乎看不清他们。德子拿出他的头灯,将其像舞台聚光灯一样,照向地面。身穿暗黄色上衣、赤裸双脚的年轻人在明暗之间来回跳曳。他们的舞蹈非常迷人。沙球循着规律、持续不断的节拍让我陷入了恍惚。他们让我想起了生活在墨西哥南部偏远山区的策尔塔尔人—和库纳族人一样,仅仅是偏远的地理位置保护了他们的文化免于被全盘西化。
我注意到这里的库纳族人—包括成年人—都非常矮。身高两米一的罗利告诉我,库纳族是世界上第二矮的民族,仅次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俾格米人。音乐停止后,舞者鞠躬,和我们热情地握了手,便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