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儿子如今已成了一具尸体,赵德心中悲愤万分,恨不能揪出凶手杀之剐之,却突然从钱大人口中得知凶手竟是更有来头的元庆舟,一时间面色惨白,六神无主,双目紧盯着云玄之,希望他能够为自己做主。
听到元庆舟的名字,云玄之亦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双目更是含着怒意瞪向赵德,心中不免有些埋怨赵德真会给他找事,自己的儿子不看管好,现在却来连累云相府。加上云若雪的事情,更让云玄之没有好脸色,便略显冷淡道:“你先随钱大人前去京兆府认尸吧,孩子的事情,回来再议。”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往小了说,只是嫖客之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闹出的人命;可若是往大了说,那便是朝中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
因此,以防万一,钱大人才亲自跑到云相府探明云玄之的态度。
可此时看云玄之面色稳重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钱大人心中暗自皱眉,却也只能先按照云玄之的话,领着赵管家离开。
待钱大人离开,云玄之的面色骤然阴冷了下来,只是心中却还是掂量着此事,同时起身往绮罗园走去。
此时云千梦正午睡起来,被楚飞扬逼着喝下了他手中的参汤。云玄之满腹心事地走了进来。趁机放下手中的参汤,云千梦款款起身开口,“父亲怎么过来了?”
而楚飞扬却是暗自瞪了云千梦一眼,不满地拉着她坐下,把参汤再次推到云千梦的面前,用眼神暗示她乖乖地喝下去。
云玄之看着大女儿嫁人后的生活,又想着那个没用的二女儿,心中一时间竟衍生出了些许惆怅,若是自己不那么宠着若雪,或许今天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目光自云千梦的身上转向楚飞扬,云玄之把赵德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观察着楚飞扬的表情。
“云相希望此事如何解决?据本相所知,那赵管家的大儿子本就是不学无术之人,平日里除了赌博便是逛青楼,云相若是为这样的人出头,就不怕京城众人耻笑?只怕会嘲笑云相治家不严,奴才的儿子犯了错,做主子的竟还出面包庇,间接还连累了梦儿。当然,云相若是顾念主仆情谊,大可为其出面,只不过,这云相府梦儿日后怕是不能来了,免得被连累了名声。”楚飞扬的话说得十分明白,要么顾念主仆情谊不要女儿,要么装作不知道,孰轻孰重,这里面所牵扯的利害关系,云玄之即便不细想,也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