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衿忽然停了步子,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了头,“彦夕,你讨厌我了吗?”她向他身边靠去,要帮他拎东西。
柯彦夕挥了挥彼此相牵的手,呵呵笑出来,“不,小蛮,你该知道我是个动物保护者。”
江子衿抬起头来,满心疑虑,“那怎么办?我又不是狗。”
“我没说我喜欢狗,我喜欢兔子,”他觉得逗她很好玩,冲她挤眼睛,“你就是我的兔子。”
“彦夕,”江子衿挠了挠头发,很是苦恼地皱起自己的眉头,“所以,你是想喂我吃草吗?”
见她烦闷,柯彦夕却笑了起来,一时停不下来,弯下了腰,东西落了一地。而江子衿拧起的眉头更弯曲了,她觉得真委屈,明明自己饭吃得不多呀,只怕以后……还要吃得更少点。
柯彦夕将东西送回公寓,然后蹲下身子问江子衿:“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留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江子衿很用力地摇了摇头,继而眼神一晃,将脑袋一耷拉,又微微点了点头。
江子衿自小便寄人篱下,敏感如她,早早便学会了察言观色,没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一切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办事。住在姑姑家时,她从不多说话,他们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并不全是心甘情愿的。她隐隐知道,若是她不够听话,他们是会握住这一把柄的。她原本就不是这一家的孩子,孤苦伶仃,流落至此,她该比谁都多低一个头。
有一次,弟弟缠着她要出村子玩一趟,她害怕姑姑姑父责怪,怎么也不肯答应。弟弟哭闹时打碎了一个碗,姑姑明明在灶头外看见了,还是急匆匆地跑过来给了她一耳光。
“赔钱货、扫把星,成天就知道惹事!”姑姑瞪着眼睛大声地骂,弟弟扭成糖人儿,指着她的鼻子喊:“都是她干的好事,碗也碎了,宝宝也哭了!”
弟弟爱宠自己,爱喊自己宝宝,偏偏姑姑就吃这一套,更长了气焰,将江子衿狠狠地教训。而她始终缩着身子窝在一角,既不敢回嘴也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