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失所望,“不可能,你这是打发叫花子。”
“那真没办法了,”他冷言冷语,“给你三秒钟考虑,一、二……”
女人十指绞着,将牙齿咬得快碎了。时间这么短,他的态度这么坚决。她的筹码不过是她生了他,可她没带过他一天,还将他丢在异国他乡许多年。现今看来,她再犹豫下去,只怕连这点钱都没有了。
“好吧好吧!”赶在他说三的前一刻,她跺着脚吼道。没有什么好悲哀的,悲哀的唯有钱少。
她将手中的包往他身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愤怒到极点,声音都在颤抖,“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
女人似是要将地板跺穿一样,用力地跺脚,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推动的风箱,整张脸都涨红了,一直烧到耳朵根。
柯彦夕早已在对峙中耗尽了力气,他靠上沙发,头微微地仰着。窗外暮色四合,窗内灯火通明。
便在这时,江子衿直冲出来,拽着女人的衣襟不肯松手,“你站住,你别走!”
女人挑起棕色眉笔精绘的细眉,戴上手套,一脸嫌恶地去推她,“放开我,你这个小怪胎。”
“不放,我有话要跟你说!”
“怪胎,怪胎,你赶紧说吧!”
江子衿用余光看了看一旁的柯彦夕,他已经起身走来。她怕被他打断,连忙张口快速地问:“你还会来吗?”
“来这儿?”她冷笑,“我宁愿这辈子都不。”
“那好,你走吧,千万不要食言,拜托永远都别来了。”
柯彦夕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空气中骤然多了一声叹息,却不知到底是从哪一个人口中发出。对面女人的脸色由红转白,最终转为暗淡的铁青。
她抖着唇角,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包,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教的好孩子!”
她一步一步走得坚决,直至门外,反手狠狠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