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把指甲油给洗掉。”他居高临下地吩咐,眼神多么的凌厉。
她的思绪被拉回,有些委屈地说:“不可以留下吗?”
“你说呢?”他冷冷地发话,果然她往后一退,乖乖地点了点头,“手指甲这么长,你是有多久没练琴了?”
江子衿更加委屈,“你是有多久没理过我了?”不仅仅是指他多久没和她好好儿说过话。
柯彦夕一顿,指甲剪偏了半边,可他使力太重了,已然按了下去。意料之中的,江子衿痛苦地喊了一声。他连忙牵起这只手,摆在嘴前细细地吹,有些多此一举地问:“小蛮,疼吗?”
怎么不疼,你难道没有看见那殷殷血迹吗?江子衿吸了吸鼻子,看样子很快就要淌下眼泪,柯彦夕何尝不知此刻已经不能再哄了,但他怎么也停不下来,又将刚刚的话问了一遍。
江子衿嘟着嘴,和一个被欺负的儿童别无两样。她用另一只手擦血,半截肉还嵌在指甲里,她大概是想狠心清除了,却没料到柯彦夕轻轻地拍了她的手背一下,啪的一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江子衿扁扁嘴,欲哭无泪。
柯彦夕又好心办了坏事,于是拍了拍自己额头,“我这是糊涂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中,并未阖死的门被人轻轻地推了开来,甄曼妮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江子衿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无意识地嘀咕了一句,“又是她。”
被近在咫尺的柯彦夕听见,一双清澈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她雪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