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何东阳不由得拨通了张筱燕的电话,说是不在服务区。挂了机,不知什么时候,何东阳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何东阳爬上一座高高的山峰,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他向下一看,是无底的深渊,双腿开始颤抖,怕自己掉下去,于是紧紧地抱住了山顶上的一棵树,可那树却在不停地摇动。他四处张望,寻找着可以下山的路,终于在转头的瞬间发现身后有一条不很陡峭的崖道,他松开手,慢慢顺着山崖滑了下来,他庆幸自己终于活下来了。没有想到的是,他却下到了一个四面都被高墙围着的地方,墙上没有一扇门,他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出口,正四处张望,远远看见一个黑影朝他跑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凶猛的黑狗,一眨眼,那黑狗就向他扑来,情急中他捡起身边的一根木棍,使劲在面前晃着,那狗不停地扑咬着他,不知道怎么了,手中的木棍突然就折了,狗就扑了上来,他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此时天已大亮,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想起梦中的情景,愣了半天神,还是搞不明白这个噩梦究竟预示着什么,又一想,可能是这些天压力太大,没休息好的原因。这样想着,就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他刚拿起牙刷,手机骤然响起。跑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婆胡亚娟打来的。他这才想起,事故发生后的五天里,他居然没给老婆主动打过一个电话。他的电话都是丁雨泽接的,胡亚娟打了好几次电话,他都让丁雨泽告诉说等事情结束了给她回电话。可五天过去了,他也没顾上回一个电话。这会儿心里感觉有些愧疚,于是摁了一下接听键,说:“是亚娟啊!”
胡亚娟并未接他的话,而是气极败坏地大吼道:“何东阳,你算是活出人来了,才当个几天代市长就电话也不亲自接了,把老婆也给忘记了,我看你要当了大领导,是不是……”
何东阳一听,就知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极烦,马上打断胡亚娟说:“矿上出那么大的事,都死了十多人,我忙得团团转,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胡亚娟听何东阳这么一说,马上软了话:“我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忙得团团转,我也不是在天天担心着你嘛,可你,事情结束了也不知道回个电话,你不知道人家心里多着急嘛。”
何东阳这才说:“着急什么?我这里一切很好,就是忙一些。家里还好吗?”
“家里还好,想问问你,这个周末你有工夫回来吗?”
“怎么?”何东阳以为她还有什么事,又反问了一句。
“你要没工夫回来,我就过去,替你洗洗衣服,打理打理。”胡亚娟浅笑道。
“我还在宾馆住,衣服都由服务员拿去洗了,工作还没忙出个头绪,你就别过来了。”何东阳一听胡亚娟要过来,就急了,马上拒绝道。
“听说宾馆服务员都很漂亮,你可别被她们迷住了眼睛。”胡亚娟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别瞎说了,我都忙得顾头不顾腚的,哪有闲工夫开玩笑?好了,我挂了。”何东阳觉得胡亚娟的担心实在多余,他一到西州就感到自己的工作压力很大,没想到现在又摊上了这档子麻烦事,脑子里装的净是工作,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想女人?他突然想起了一份资料中说的,都市白领中20%的男人因为工作压力大,患上了阳痿,看来确有道理。也正因为如此,电视、网络上治阳痿的小广告才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