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点了点头,在我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浅浅地抿了一口饮料后低声问我:“你怎么会回来?”
“习芸的事,”我简洁地答道,“我哥打电话告诉我了。”
深海点点头。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一双手,有一点儿心不在焉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本想等他自己说的,可还是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深海的手指绞在一起,骨节因过分用力而微微泛白。但他的声音却显得漫不经心,就好像我们正在谈论的是外面的天气一样,“我的能力不足,无法再继续维持人类的样子,她大概是吓坏了。”
“就这样?”我不是在怀疑他的样子习芸看了会无动于衷,而是这听起来有些过分轻描淡写了。
“可是他们都不记得你了,”我说,“连名字都不记得。”
深海的嘴角向上弯了起来,“我做的。”
“你不是能力不足了?”
“这点儿小事还是可以做的。”深海不以为然地瞥了我一眼,好像我问了个傻问题。
“那么,”我继续追问,“你为什么会能力不足?”
唇角的那一抹微笑立刻就消失不见了。随着表情的变幻,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降低了好几度。这让我有些惴惴不安,难道说我这个一向笨嘴笨舌的家伙,又一次揭开了别人的大伤疤?
“我没有打听什么的意思。”我笨拙地替自己辩解,虽然本质上,我确实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奇得要死,“你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我的关心。”
深海抬起头,眼里透出初次见面时我曾看到过的那种锐利的亮光来,就好像他已经在刚才短暂的沉默里做出了某个异乎寻常的决定。
“你真的想知道?”
我忽然间有些迟疑。
深海抿着嘴唇笑了笑,“害怕了?”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你想知道什么?”
此时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问号,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的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