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海的背后笑了,我松开他,顺势在他肩膀上亲了一口,“享用你的早饭吧,深海先生。”
深海拎起一只虾,转过头冲着我笑了,“在你们的语言里,先生可是有另外的意思哦。你指的是哪一种?”
“不会吧,”我大笑,“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深海晃了晃手里的虾,得意洋洋地笑了,“你不说,我就当是……我理解的那一种喽。”
我又笑。
这个样子的深海总会让我有些失神,明朗的笑容似乎和以前一样,但是细看的时候又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的区别。我不知道分开的那段日子对他对我,到底有多么大的改变。但是我想,最糟糕的事情应该都已经过去了吧。
那是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慢慢地好起来了呢?
深海留在我耳朵上的印记像一粒种子,从生根到发芽,经历了若干种形态。从最初不起眼的凸起到剖开一半的球面,再拉长变成一个椭圆。颜色也由不明显的肉粉色渐渐加深,变成了饱满的葡萄紫,很像我在药物的作用下变出来的那条鱼尾的颜色。迎着光的时候,它甚至会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酒红色,离远了看倒真有几分耳饰的感觉了。也许是深海就在这里的缘故,它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疼,但是只要他靠近,它就会有所感应似的微微发热。比如现在,我们俩挤在一张沙发里看新闻,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我的耳垂,那个印记就像配合他的动作似的,一阵一阵地发热。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掉了他的爪子,“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深海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收了回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唇角一勾,眼睛里立刻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狡黠,“小礼物嘛,这不是挺好看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
“不信啊?”深海靠了过来,呼吸暧昧地拂过我的脸颊,“那你觉得它是什么?”
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它是不是记号什么的?”
深海低声笑了,温热的呼吸拂动了我鬓边的碎发,痒痒的。
我想起之前那段分开的时光,那些魂牵梦萦的日日夜夜,恍然间,那种做梦般的不确定感再度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