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芙蓉殿  万物初始为谁春

棍棒没有再落到身上，只听到慌乱地跪满了一室的声音。

视线模糊，她隐约看到一抹颀长秀挺的身影。除了太后，全场只有这道身影站立着。

那个……少年天子？

璇玑咬牙爬到那双黄底银线的靴子前，吃力却紧紧地握住他的鞋子。

身影轻轻弯下腰，抚上她的肩。

她的鼻端流淌过一阵龙涎香气，只听皇帝低声道：“爱妃受苦了。”

“救……”声音哽咽在咽喉。

“朕会为你做主。”

“求求你……救救她，她还只是个……孩子。”颤抖着指向那堆血团，最终无力跌落。

在被黑暗淹没之前，她唯一感觉到的，是他扣在她肩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灯火朦胧中，床帏飘动，疼痛吞噬着身体的感觉。

似乎有无数宫人捧着铜盆急急进出。

满室的身影，跪了一地。

“治不好，你们通通给年妃陪葬吧。”声音很好听，却明显带着怒意。

璇玑眼皮沉重，只看到那明黄的衣摆拂过，然后消失不见。伸手想去抓住什么，却陡然落空，她一惊，坐了起来。

“谢天谢地，娘娘，你终于醒了。陛下都快急坏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模样甚是清秀，此刻正一脸喜色地看着她。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