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走过去一看,果然放着几盆水。他这屋子燃了几个火盆,也难怪要放几盆水。她费力地端了一盆到那公子的床前,他便开始洗手。他刚刚帮青夏接手臂,掌心处沾了血,此时他低着头,双手浸泡在水中,洗得极为认真,潺潺的水声响起,越发显得这夜静得怕人。
“公子,处理干净了,杀了十七人,跑了一个,跑的那个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是个女人。”
门外又传来了那个呆板的声音,青夏眉心微微一蹙,女人?会是谁?
见里面没有声音,那人便离去了。见他洗完了,青夏将水盆拿开,递给他一块帕子,那人擦好了手,转身就躺回床上,淡淡说道:“你上药吧,安静些。”
青夏也不说话,走到外间,先洗了伤口,然后上了药。他这伤药十分好用,似乎还有止疼的作用,青夏静静地在屋里坐着,反复想着方才那伙人的来历,却不得要领,只得作罢。外面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声响,好像刚刚那场杀戮都不曾存在过一样。她回过头去,见那人侧躺在床上,背朝着她,一点声音也没有,也不曾翻过身,悄无声息的,安静得很,有淡淡的药香在屋子里飘荡着,很清新。
漫长的夜渐渐过去了,她微微仰起头,有细小的光洒进来,落在她的眼皮上。她站起身,推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涌进来,一扫室内的闷热。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走了。”
那人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没听见。青夏翻身跳出窗子,几个起落,便翻出了院子。
青夏在城内又逗留了两日才出了城,折道往齐国的方向去。她逃走,楚离一定会首先往齐国的方向追,可是这么多天抓不到她,以楚离的为人便该猜测她是取道大秦或西川两国,再转往齐国,如今已过去一个多月,齐国方面的守卫可能是三个方向最松懈的了。
其实这个时候穿越国境线反而是最危险的,青夏本来的打算是在楚国内留上一段时间再走,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庄青夏,自然也不想去见齐国太子,当什么太子妃。可是如今竟然有另外一伙人在追杀她,她就不得不改变策略了。
“不过是一个落魄妃子,竟然能搞出这么多事。”
青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驱马前进。冷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右肩的伤口处一阵刺痛,半边身子也都有些麻痹。青夏皱起眉来,这个伤口不简单,她事后检查,伤口竟然只是五个针眼大小的出血点,没想到这样的伤口竟能流出那么多血来,而且当时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都不知道,可见这伤势的诡异。
“别是中了什么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