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脏臭的范增匍匐于地,“增不才。大军溃败后混入那匹夫军中,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武信君身边出了奸细。”
项羽虎目湿润,“何人?”
范增泣回:“武信君的随侍,君上被刺杀后奋力一搏,那随侍已被当场诛杀。”
项羽忍不住悲呼一声,“叔父,羽若不报此血仇誓不为人。”
钟离昧轻叹一声后问龙且:“有何事要禀?”
龙且手指雍丘方向,“韩信那厮直奔沛公大军方向而去。”
项羽还未开口,英布已沉声喝问:“你亲眼见到的?”
“是虞……”龙且刚开口,虞子期掀帘而入,“子期恰遇探子回来,他说回来时见到韩信。”
龙且面色古怪地盯着虞子期。明明是虞妙戈告诉他的,说出来有何不妥?
震怒下的项羽未及深思便重重一拍几榻,“以后若再发现奸细隐藏军中,必施以车裂之刑。”
钟离昧大惊失色,韩信一事未经查实,项羽实不该在震怒之下妄下定语啊。英布阴厉的目光扫过龙且与虞子期,然后垂睑盯着足前一尺处。
看项羽久久不语,范增心里罪恶感更盛,他趴跪在地叩首低泣,“增愧对武信君。增应死在定陶啊。”
项羽面色沉痛,上前扶起范增,“先下去休息吧。”
范增掩面出帐,正要跟随兵将离去,忽见两骑快马由远而近。
听到动静的项羽与副将们走出营帐。
一会儿工夫,快马上的人被兵将们引领到项羽跟前。一见来人腰间令牌,项羽神色顿时转为冷峻。
见项羽神态倨傲,楚怀王所派随侍倒也不敢多说什么,把口谕清楚地复述一遍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项羽极力压抑住心中愤怒,开口说:“你等带话给大王,三路大军还未到齐,羽自不能先入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