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伤成怒,冲他嚷说:“干吗啊你,你直接说不爱就好了,既然不爱有什么不敢承认!有那么为难吗?!”
这种无谓的对话以许友伦摔门而出结束,他临出去之前用最大程度接近标准的普通话狠狠说了句:“你这样我很累,你知道吗?”我不懂他的累,就像他不了解女人九曲十八弯的委屈。
许友伦走后我连生气带不解地陷入迷局:这“委屈”有那么难理解吗?
一个女人,猜疑身边关系紧密的女性朋友对自己的男朋友产生了暧昧的感情,难道这女的不可以要求男友赌咒发誓地向她承诺些什么,来平复猜疑给她带来的折磨吗?
况且,即使许友伦跟我已经处于半同居的状态,即使我们的气味里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已融入了对方的气味,他也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
“你为什么不直接讲?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怀疑。”这是许友伦多年之后的说法。那时候,我们相继进入到一个相对成熟的阶段,已具备正常的“听取”能力。
“我就是觉得你那阵子,好奇怪,我在你面前总有一种做什么错什么的感觉。”他说。“那你怎么就不能简单地说你爱我就好了?”我说。“本来要说,被你一问就说不出了,你就不要问啦,问得我好有压力!”“我问了你都不说,不问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当然要主动讲比较自然咯。”“可你又不主动讲!”“重点是我根本还来不及主动,你已经问咯!”“我问因为我不安。”“你问的结果就是我很有压力。”“如果我不问你真的会主动说吗?”“感觉对就一定会咯!” “什么才是感觉对啊?你重感觉,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觉?”
“有啊,所以才每次都是我迁就你。”
“我怎么觉得是我迁就你呢?”
“是我迁就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