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塞尔达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早餐桌边闪过一个人影,接着,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响起来:
“希望没有打扰你们。请你们原谅。但是,在这种悲伤的场合--十分悲伤的场合下--”
原来是我们的邻居马普尔小姐。我们客气地表示不责怪她,她接受了我们的声明,从落地窗跨进来。我给她拉了把椅子。她面色微红,心情激动。
“太可怕了,不是吗?可怜的普罗瑟罗上校。或许,他不太讨人喜欢,也不太受欢迎,但这仍然是件伤心的事。我听说他是在牧师的书房里被枪杀的?”
我说情况确实如此。
“但亲爱的牧师当时不在场吗?”马普尔小姐问格里塞尔达。我向她解释我当时在哪里。
“今天早上丹尼斯先生不和你们在一起吗?”马普尔小姐说着,环顾四周。
“丹尼斯啊,”格里塞尔达说,“他想象自己是业余侦探。他在花坛里发现了一个脚印,兴奋坏了。我想,他可能报告警察去了。”
“哎呀,哎呀,”马普尔小姐说,“真够忙乱的,不是吗?丹尼斯先生认为自己知道凶手是谁。我猜,我们都认为自己知道。”
“你的意思是,凶手是谁显而易见?”格里塞尔达问道。
“不,亲爱的,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想每个人认定的凶手都不一样。这样才显出证据的重要性。比如说,我确信我知道是谁干的。但我必须承认,我一点儿证据都没有。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话必须小心--刑事诽谤罪,是不是这个罪名?我打定主意了,面对斯莱克警督时要十分小心。他派人传话来说今天早晨要来看我,但刚才又打电话来说没有必要来了。”
“我想,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就没这个必要了。”我说。
“抓到了?”马普尔小姐探过身子来,双颊因为兴奋而变得粉扑扑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马普尔小姐这么消息灵通的人居然比我们晚知道,这可太少见了,我想当然地以为她会了解案件的最新进展。
“看来,我们刚才谈得南辕北辙,”我说,“是的,凶手抓到了,是劳伦斯·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