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射中了身体的哪个部位?”
“哦!我--射穿了头部,我想是的。对,射穿了头部。”
“你不确定吗?”
“既然你知道了,我不明白还有什么必要问我。”
这是虚张声势。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没戴头盔的警察拿进来一张便条。
“给牧师的。上面写着:特急件。”
我撕开信封,读道:
求你--求你--来我这里。我不知如何是好。实在太可怕了。我想说给人听。请立刻就来,带上你愿意带的人。
安妮·普罗瑟罗
我给梅尔切特使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他心领神会。我们便一起向外走。我扭过头,瞥见劳伦斯·雷丁的脸。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便条,我从未在任何人的脸上见过如此痛苦和绝望的表情。
我想起安妮·普罗瑟罗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说:
“我是一个绝望的女人。”我的心猛地一沉。现在我大概明白劳伦斯·雷丁为何会做出自首这种英雄之举了。梅尔切特正与斯莱克交谈。
“关于雷丁那天早些时候的活动,你有什么消息吗?有理由认为他枪杀普罗瑟罗的时间比他所说的早。你愿意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线索吗?”
他转向我,我则一言不发地把安妮·普罗瑟罗的信递给他。读过信,他惊讶地撅起嘴。然后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这就是你今天早上暗示的东西吗?”
“是。当时我还不确定该不该由我来说。现在我非常肯定。”于是,我将那晚在画室里见到的情景告诉了他。
上校和警督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我们朝教堂旧翼走去。海多克医生也和我们一起去了。
一个举止得体的管家开了门,一举一动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