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清笛。”横波哀婉,“自打花园里巧遇了她,公子自此对横波再不上心。纵然来了,也只转弯抹角问清笛可好;但凡得着好玩的,也可着清笛那儿送去。”
凤熙不耐起身,“又来了!”
横波仓皇泪下,俯伏簟上,“公子息怒,是妾犯了忌妒之心。妾知罪。”说罢,竟然转了银簪,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凤熙广袖急拂,银簪当啷一声仓促落地,一地回声凄凉。
“每回都闹成这样,没意思!”凤熙起身便要走,竟不顾惜。
横波从床上直跌下来,扯住凤熙衣袖,“公子,是横波错了……公子饶了横波这一回。横波只是太怕公子将当年的情分,都转给了清笛……”
“清笛天生清媚,妾自愧不如……”
凤熙闭上眼睛,扯开衣袖,“你们,是不可相比的。”
横波抬起泪眼,“之前比试,妾耳闻帘内动静,听见公子唤清笛为‘怜儿’……怜,心中所爱者。难不成,难不成公子已经……”
凤熙猛然变色,“你听见了?”
横波以衣袖拭泪,“妾也欢欣,公子竟将清笛评为最末。妾便妄想,原来清笛并不合公子的心意。可是,公子既然随横波回来,奈何又对横波如此冷淡?”
横波泣道:“自打公子在花园里见了清笛,竟是再未与妾欢好过。每回的花筹,公子都给得充足,外人只道公子恩爱如昔,又有谁知,公子从此竟然待妾如冰!”
凤熙蹲下,伸手抬起横波下颌,“听着,所谓‘怜儿’,只是我随口爱称。她性虽清冷,却惹人爱怜,故以‘怜儿’名之。此爱称只允我在她面前说。若是听你再提起,我便越发没了意思。”
横波连忙点头,“公子,横波明白。君须怜我,公子,何时才能垂怜横波一回?”
凤熙皱眉,横波梨花带雨,攀着凤熙,点点滑上凤熙身子,已是娇媚如春寒之中瑟瑟娇娇的杏花,“公子,垂怜了横波吧。以慰横波相思之苦。”
契丹,春捺钵。
长空高远,水碧山青。一弯海子漾漾于草色花影里,水面上、岸边草窠里,天鹅、野鸭和大雁羽色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