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姑姑格外开恩，日后蝶舞做牛做马报答姑姑。”底下求饶声一片，哭声更是凄切，听着让人心碎。可惜，有的人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姑姑怕饶过你，死的就是我了，你们还是安心上路吧，要是此事传到太妃那里，你就是想死个痛快也不行，太妃的手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那个宫人死得连一个全尸都没有，那可真是凄惨呀。”话落，屋内哭声更是凄厉。我冷笑着款款而入。

“太……太……太……太妃……”蔡姑姑看见我进来，瞬间脸色剧变，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要瘫倒在地。她也知道害怕？刚刚不是很威风的吗？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见过太妃？”蔡姑姑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短暂的惊吓过后，已经恢复过来，还装得若无其事地训斥底下的歌姬。我笑眯眯看着她。被我这样盯着，她的脸色还是显得很镇定，只是双腿不受控制微微抖着，做了坏事，还是会心虚的。

地上匍匐的一干歌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呼吸声大一点，被我拉出去砍了。而那两个犯了错的歌姬更是不敢开口，只是朝我猛叩头，她们叩得很用力，鲜血染红了地板。也许在她们眼里，我是一个比妖魔更可怕的人物。

“你们都起来吧。”我坐了下来，柔声说道。但底下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起来。

“莫非本宫的命令你们都不听？”我的声音微微变冷。此话一出，众歌姬赶紧爬了起来。那两个犯了错的歌姬，也站了起来，额头上的血沿着脸颊滴了下来，脸上已经有了纵横交错的好几道血痕，看起来十分狰狞。她们的身体瑟瑟发抖，盯着地板的双眼充满绝望的惶恐。这样的惶恐我也曾有过，当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当明知前面是一个火坑，偏要往里跳的时候。

“本宫什么时候要她们练舞到丑时，寅时还要继续练琴？”底下无人敢答，我只能听到低低浅浅的呼吸声，蔡姑姑脸色惨白。

“蔡姑姑，本宫什么时候说过弹错几个琴音，就要被处死？本宫什么时候处死过跳舞不佳的舞姬？什么时候将宫人弄得连全尸都没？”蔡姑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蔡姑姑你狐假虎威，不但诬蔑本宫，还要借我之名去杀人，是何居心？”其实她是何居心，我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虽然怒火已经烧得噼啪响，但我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求太妃看在奴婢曾忠心侍候皇后的分上，饶过奴婢。”蔡姑姑这才向我下跪，但说到她主子的时候，眸子一亮，似乎胆子又壮了。可惜，这次她错了，今日就是玉皇大帝来，也保不住她。

“你们都抬起头，好好看看本宫，看看本宫是不是外面盛传的狐媚子，看看本宫是不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以免日后死了，你们都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谁？”刚开始没有人敢抬头，渐渐有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都抬起来头来，看过之后，都微微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