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运东的情绪变化上,黄婉萍发现,近期丈夫的投资事业颇有不顺,甚至遇上了难解的麻烦。可烦心的事他从不主动与她谈,她也从不多问。她也忙,光是学校里的种种事,就足够她焦头烂额、日夜忙碌的了。因此丈夫闹一些小情绪,比如偷看一下手机短信,她可以做到视而不见,装糊涂。
赵斯文坐在公司办公室里,对着手机屏幕抓耳挠腮,无计可施。数次打去电话,约黄婉萍单独谈谈,咖啡馆、茶楼、酒店、餐馆,均被她严词拒绝。先后发出几条短信,她只回复一条“若有事请到学校谈”,其余均未回复。
赵斯文恨恨地将手机摔到办公桌上,内心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这个女人伤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他并不是一个随意邀约女人的男人,更不会随随便便往异性手机上打电话、发短信,像无赖一样骚扰对方。黄婉萍的刻意回避和回绝,让他在碰壁之前,愈发心有不甘。
在决定与紫月一起出面正式拜访黄老师之前,赵斯文觉得,必须要先私下和黄婉萍有一次见面。他在反复权衡利弊之后,做出这个决定。如果不先进行私底下的沟通,如果不试图帮助黄婉萍消除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坚冰,如果不将两个人的陈年旧账理清,那么赵斯文和妻子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将徒劳,都将是无用之功。
问题的症结所在,正是赵斯文和黄婉萍两个人之间的个人私事。这是根源,这个症结解决不了,其他一切都枉谈。因此,赵斯文一边在家中用尽种种理由,想方设法拖延与妻子共同拜访黄婉萍的时间,另一方面暗中加紧和黄婉萍的私下联系,希望能见上一面。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水,便意味着柔软,意味着变化。他愿意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却未料到,在滴水穿石的努力之后,她仍然如一块顽石,不为所动。
紫月从公司打来电话,“斯文,我已经通过朋友打听到黄老师的住址了,明天晚上怎么样?你不要安排别的事了,明晚我们一块到黄老师家里坐坐。这事不能再拖了,每拖一天,孩子心理遭受的伤害就会加剧一分。”
“知道了,我安排一下,正忙,挂了。”
紫月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斯文已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