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摇摇那两个装得满满的口袋。
一说到瓜子,所有人又都笑了。注意力转移,我终于舒出一口气。
“得了,要不咱走吧?这儿连个厕所也没有。”有人憋不住了。
“行啊,撤!”海飞叫,“账房先生?我们账房先生哪儿去了?记得,账房统一买单,按AA分摊到个人头上--紫箐你没嗑瓜子,账上还得算你一份,跑不了!”
“废话!谁跑了?”我又想踹他,照准他的脸。
他居然很配合地真把脸凑过来--只是没到我面前,而到耳边。
“怎么,还想踹我?”他轻声说,“早上被你踹的地方还疼呢!”
我一惊,连忙移开脸颊,那双咖啡色的眼睛就在面前,亮、通透,逼人心慌。
大部队浩浩荡荡杀将出来,正迎上一水果摊。海飞突然停住脚,认真地挑选起水果来。苹果、西瓜、梨、香蕉……能买到的,每样一大包。
旁人傻了,“海飞,你这干吗呢?”
“买水果。”
“不是,我是问你买水果干吗?”
“送人。”
“送谁?”
“青普山上的僧人。”
“青普山?”
“就是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
“哦,要这么多?”
“这些其实都不够,我是怕到时候要爬山路,大家背不了太重的东西--对了,方便面,回头到了青普山脚下再买两箱方便面……”
这时的海飞是郑重的,全神贯注的,自言自语的,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位问话的哥们儿轻声咕哝了一句:“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