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舒!”
“方少侠若没有其他事,烦请让路。误你良辰吉时事小,坏我求神拜佛事大。”
她说得云淡风轻,他听得怒气腾腾。
“慕容云舒,你太狂妄了!”
对于这句“赞美”,慕容云舒欣然接受:“慕容家的人都如此,作为前准女婿,方少侠应该早有此觉悟才是。”
她越是气定神闲,方鸿飞就越发恼火,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还没有摸清慕容府剩余的势力之前,还是不要正面冲突的好。
方鸿飞掉转马头,走进自己的队伍中,扬手发号施令:“全部靠向两边。”
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中央开出一条一轿多宽的路,所有人列队两旁,好似迎接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小姐好威风哦。”绿儿边走边窃笑。
“又不是没有威风过。”慕容云舒一点也不觉得这值得欣喜。当今圣上的朝堂她都走过,那时候列队两旁的可是文武百官,这点排场算什么。
月老桥的事虽然是个误会,却误会大了。没出三天,慕容府当家大小姐拦轿劫亲的事就传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
“小姐,一定是名剑山庄的人传的流言!”
“嗯。”
“那个方鸿飞实在太可恶了,简直欺人太甚!”
“嗯。”
“小姐!”绿儿佯怒,把桌上的账本全部抱进怀里,退后两步说,“所有人都在骂你不守妇道耶!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慕容云舒无奈地看向她,索性丢下笔问,“他们骂的对吗?”
“当然不对。”
“那又何必在意?”
“就是不对才要反击啊!白白被人骂,多冤枉。”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反击?割他喉咙,挖他双目,还是断他四肢?”
“……小姐……你好残忍。”
“是你说要反击的。”
“可我没让你草菅人命啊!”
“是为民除害。”
“……”
“放下账本,去把管家叫来。”
话音刚落,管家就急匆匆地跑来书房,气喘吁吁地叫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慕容云舒双眸一沉:“出了什么事?”
“魔教的人来……来……”
听到“魔教”二字,慕容云舒的心倏地一颤,慕容府向来与魔教中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怎么会找上门来?
“来做什么?”
“来……来……”管家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哭丧着脸说,“来提亲。”
慕容云舒闻言一愣:“有人提亲是好事,您哭什么?”
“可对方是魔教教主啊!”
“魔教教主不是男人吗?”
“是男人。”
“是男人就是好事。”丢下这句话,慕容云舒不疾不徐地朝客厅走去。
四个青衣男子站在客厅中央一字排开,身后跟着几十名手下,抬着十大箱黄金,这是慕容云舒来到客厅时所看到的景象。
“诸位请坐。”慕容云舒坐上主位,“来人,沏茶。”
“不用了。”东护法挥手示意手下把白银抬上来,开门见山,“我们是替敝教教主来向慕容小姐提亲的。”
“看出来了。”慕容云舒没有看他,反倒盯着那十大箱黄金,心中开始天人交战。
慕容府现在很缺钱,非常缺。经历了父亲去世、方鸿飞的退婚和所谓的“拦轿劫亲”事件之后,大家对汇丰钱庄的信任度越来越低,银票兑现的金额也越来越大。银楼在不断地亏本,如此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而这十大箱黄金,正好可以解燃眉之急。
可是,身为慕容府唯一的继承人,她不能嫁人。
思忖良久,慕容云舒道:“对不起,慕容府的女儿不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