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又抽了抽嘴角,伸长了双臂拦在门口,完全不为所动,“小姐,再装我也不会让你出门了!难道小姐忘了你上次出门惹上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把人家打落湖中差点淹死,老爷禁足小姐一月!还有上上次,小姐你非要去见什么新科状元,因着人家年过不惑貌不惊人,硬是把人家气得当场便要自尽!还有上上上次……”
苏婉之无力抚额,“够了,你别说了!”
这丫头爱记旧账的破习惯到底是和谁学的?
如此争辩,自然是毫无结果的。
她早料到。
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婉之早早入睡,在被褥中换上一身小厮的男装,趁着皎月当空,蹑手蹑脚地溜出厢房,又在外间香炉内丢下一把安魂散,然后借着白绫翻墙而出。
这等事情她已经做得再熟不过,若无意外,必然能顺利出府。
但偏偏那夜她实在运气不佳,翻墙而出之时,恰遇正翻墙而入的翩翩公子。
她刚一落地,便见一紫衫公子腾起身子,身法优美,飘逸至极。院外几株桃树微摇,落下一两花瓣,衬着那淡紫衣衫如墨长发,煞是好看。
这位好看的公子,不巧正是苏婉之的大哥。
于是,脚跟一转,原本欲过墙的苏慎言便转了回来。
“之之,这是想去哪儿?”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璀璨闪亮,宛若星辰。
苏婉之悲愤扭头,若不是长年累月受其所害,她怎会眼光水涨船高,怎会对礼部侍郎家的肥猪痛下狠手,又怎会被新科状元的相貌所惊而导致言语不慎?
终其所以,罪魁祸首当属眼前人。
显然,苏慎言并没这个自觉。
见苏婉之不回答,他反倒逼近了一步。
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淡淡脂粉香气从苏慎言的衣衫上透了过来。她转了转眸,站定道:“哥哥……这是刚从醉烟阁回来?”
苏慎言也站定在她身前,折扇一指一点,“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