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姬恪反应，苏婉之已经自动自发地举起勺子在唇边轻吹，递到姬恪唇边。

勺子边缘有一道深茶色的裂纹，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

苏婉之的眼睛晶亮，期待地看着他。

抿了抿唇，姬恪还是微张开了口。

粥的味道很一般，还隐约有煮煳了的黏腻感，只是勉强可以入口。

但姬恪确实是饿了，竟没有抗拒，一勺一勺吃下去，甚至吃得一干二净。

苏婉之又跑去收拾碗碟。

方才那位张大嫂站在门框处，笑看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然之色。

姬恪隐隐有些不怎么好的预感。

那厢，张大嫂已经感慨地开口，“这姑娘对萧公子是真的好，倒让我想起年轻时我和我家那口子……。哎哟，那个老鬼当年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乡里好几户姑娘都对他有意思呢，要不是我……”

“是吗？”

姬恪笑着接话，唇角的弧度如伪装般恰到好处。

夜晚，苏婉之睡在榻上。同一间房内，已经睡足的姬恪换上张大嫂留在床沿边的青布褂漫步而出。他跟打猎归来的张大哥问了路，才知此地距离明都并不远，麻烦就麻烦在当中隔了一条山脉，山路崎岖，峰险壁陡，并不好走，夜间更是容易遇上野禽猛兽。

一旁的张大嫂建议他从远道绕行，虽然可能多上半个月的行程，但比起横越山脉总是安全的。

姬恪笑容依旧，没有表态，只是似想起什么地问：“请问，在下之前的衣服呢？”

张大嫂到院中，不一会儿就抱着他昨日穿的白衣过来，已经洗净干透，还晾晒出淡淡的春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