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先一步跨了出来，朱色官服长揖到地，“圣上明鉴，小女顽劣，实在配不上燕王殿下。”

“苏卿何必如此说，朕瞧着苏小姐还是很不错的嘛。”

晟帝瞪大了眼睛，苏婉之模模糊糊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朦胧成像，至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看身材也不会差哪去。

“跃儿，你倒是说说，你看上的到底是不是苏家小姐啊？”

姬跃以手掩目，却是做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苏相都这么说了，想必苏小姐觉得儿臣不够优秀，不愿嫁给我，父皇又何必要儿臣明言？”

这句话说得是两分失望三分黯然外带五分的叹息。

在席众人纷纷以觉得两人不识好歹的目光看向苏婉之和苏丞相。

“哦？”晟帝闻言，冲苏婉之道，“苏小姐，你是否不愿嫁给跃儿啊？”

父子俩短短几句话，硬是把选择权都撇给了苏婉之，说是让她选择，然而这选择中却还是带着强迫。

苏婉之若是说愿意，那必然得嫁给姬跃，还得说是心甘情愿嫁给姬跃；若是苏婉之说不愿意，那么肯定会得罪晟帝与燕王，只怕以后也无人再敢向她提亲--连燕王殿下都看不上，那还能看上哪家？以后就算苏婉之主动倒贴，只怕对方也会碍于燕王的身份不肯迎娶。

略一思忖，苏婉之缓缓抬起了头，敛了笑意和羞涩，声音依旧细弱，但面容上却是少有的认真与正经，让人不由自主地留心听她的话，“小女子并非觉得燕王殿下不好，也并非以为燕王殿下配不上小女子。只是小女子常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常见父母以彼此为唯一，相爱甚笃，因而心中难免有所希冀。小女子也常闻女子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然而男子却三心二意流连于烟花之地对妻儿置之不理，不免为此愤愤。或许可笑，但小女子真的只愿能寻到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燕王殿下尚未娶妻已有了姬妾无数，恐小女子嫁过去之后会成为妒妇，与燕王殿下争执不休使家宅不宁，所以……”

朝堂之上皆知苏相未纳姬妾也从不出入烟花之地，笑他惧内的不少，苏相未有解释，此时听来倒也确实是爱护妻子之举。

寿宴上来了不少官员的家眷，其中不乏诰命夫人，听了苏婉之的话，一时之间倒有不少深有同感，忆及年少时对心上人的期待，再看看旁边的死鬼，顿觉伤感，忍不住就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