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之未说话，显然是默认了姬跃的说法。

王如松自然不会说不，忙扬起手做请状，心里暗想苏婉之怎么可能会来找他家萧月。

又想起府里还有个齐王殿下，王如松顿时觉得头更大。

“本王多谢王将军款待了。”

语音未落，姬跃便携着苏婉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袭深紫锦袍在地面蜿蜒而过，姿态极是随意自然，俨然主人状。

苏婉之紧随其后，迈着极迅捷的小碎步，步伐稳健。

姬恪受邀而来，此时正在将军府花园内的石亭中。

将军府的花园自然与别处不同，花卉甚少，假山极多，怪石嶙峋，各个雕刻得审美别致，奇异非常。

王萧月穿着崭新的粉嫩裙装，怀中抱琴，一步一步蹒跚而来，裙裾上的粉色芙蕖随着她的脚步而颤动。

姬恪的视线越过这些诡谲的假山落到了王萧月身上。

王萧月随之低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似乎很不好意思，却又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那些假山都是府里侍卫弄的，我什么也不懂的。”王萧月低头细声道，“我平日在府中都是弹弹琴、作作画、做做女红或者看看《女诫》，舞刀弄枪的其实我都不懂的。”

“嗯，王小姐当真是大家闺秀。”

姬恪浅笑，眸光淡淡。

王萧月闻声，更是羞涩，根本不敢抬头看姬恪，抱紧手中的琴道：“听闻齐王殿下对琴棋书画皆有造诣，那……那小女子弹一曲让齐王指教可好？”

本来便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姬恪点头，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变，“我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小姐弹了便是。”

王萧月端坐在石亭一侧，放下琴，深吸一口气，十指拨弄琴弦，弹得小心翼翼，叫人昏昏欲睡。

姬恪无言地发现，即便如此，这一首曲子仍然弹错了五六处。

学不来风雅，又何必附庸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