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这时代的衣服花舞刚穿时还觉得新鲜,可这么久下来,真有说不出的苦。每次穿衣服,都是左一件右一件,套得里三层外三层,大冬天的也会满头大汗。
每次穿衣脱衣的时候,花舞都在想,这时代男女同房之前岂不很麻烦?难怪小说中动不动就描写刺啦一声衣服被撕裂了,原来是等不及了。想到此,她便想到了那本《三字经》,没想到蓝枫也看这东西啊!那天,其实自己不应该心虚跑掉的,应该嘲笑他一番才对,真是失策啊失策。
古代人很重视过年,年味十足,再加上王府气派非凡,年前,每日里带着礼品来拜访的官员、商贾络绎不绝,全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花舞也被招去见了几次客。这几日,姨娘打扮得大方得体,接待客人时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都彰显着主人的贵气。花舞偷偷欣赏着,只是,欣赏归欣赏,却并不羡慕--姨娘自有姨娘的苦,若非表哥争气,如今在府里的地位也未必会如此稳固。
这些时日,她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大宅门里根深蒂固的妻贵妾贱观念,这些事对她来说,游戏则可以,若真成了其中之一,却难以忍受--在这个年代,富贵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而她决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自己是妻别人是妾也无法容忍。所以她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
如此,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便越发无所顾忌我行我素起来。
今天,王府从一早开始便门庭若市,进进出出不知多少达官贵人。
能让福晋亲自接待的都非普通人,花舞这几日跟在姨娘身边混得多了,也变得进退得宜。她受到了好几次表扬,正有点沾沾自喜,就看到蓝枫表哥扫过来的目光。想起那日同看春宫图的尴尬,花舞立刻把目光移开,暗道:我还是很纯洁的。不一会儿,她又暗暗鄙视自己将目光移开,应该他移开目光才对,自己干吗又心虚了?可再盯回去时,再遇他的目光,她又情不自禁地瑟缩了回去。她只得劝慰自己不和他一般见识,便再不看他,装出一副高贵纯洁绝不可能看《三字经》的神情来。
郑王爷自一早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王府就由福晋姨娘暂且接待贵客。
蓝枫贝勒也是才从外面赶回,在厅里小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幸好他走了,否则她的纯洁外表势必要在他的两道X射线中狼狈龟裂。
他走的时候,披风落在椅子上忘了拿,原本派个奴才送去便可以了,偏偏姨娘瞄了她一眼。花舞心里虽不愿,却也赶紧把这事揽了过来,乖乖地拿着披风出门追蓝枫去了。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立在一棵盛放的梅树下,细细地看着风雪中俏丽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