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认为我睡着了才轻轻离开,关门都是小心的。当我听见楼下大门的锁轻轻搭上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滑落。我说不要你来,就是要你来;我说不要你管,就是在期待你的关心;我生气,是只有你能让我撒娇,感谢你能够懂我。
下午,树又来找我,打算一起吃晚饭,但发现冰箱空了,厕所的灯泡坏了。那时,我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两个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去市中心的超市买食物和灯泡。
“你把东西都塞到我的旅行包里面吧。”树特意回去了一次,背上了他那只旅行用的双肩包。我们两个将东西一点点放进去。
“不能全放进去吗?”他问道。
“我觉得放不进去,多放一个袋子吧。”因为知道他要背着包,所以我将重的瓶瓶罐罐都放进了袋子里,往书包里只塞一些轻巧的东西。
树背上了书包,“怎么那么轻?啊!你干什么不把重的东西放在我的包里?”
我坚持要把袋子挂在自己车上,他一把抢过去挂在了他的车上,歪歪扭扭地起步。回家的路是上坡,看着他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车前面挂着重重的袋子,摇摇晃晃地前行,我心里突然充满了感动。
到家已是晚上,我举起一直摁着的手机当作手电筒,他站在凳子上帮我换厕所的灯泡,久违的幸福感已无法隐藏。
后来,树知道我并不热爱派对,于是就常常跑过来找我,做饭洗碗买菜扔垃圾,样样他都做。两个人开始在屋里面过平凡的日子。
每逢星期二夜晚七点到八点半,我们会去游泳。那时候,学校的游泳池是免费开放的。我不会游泳,但他还是带着我。
“那天晚上……对不起。”我惭愧地道歉。
“傻瓜,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就是你。我就是喜欢这样真实的你。”树说道。
“我一个人久了,就会忘记了撒娇,我会的就是强悍地保护自己。”我说着,不禁觉得有些心酸。
“那不是很好吗?”树疼惜地摸摸我的头,说道。
情人节快到的时候,树一直紧张地问我:“这些天晚上有安排吗?不要答应去任何的派对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