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涩琪伸出手，本想摸一摸杜小言的头，表示亲昵，突然间却觉得杜小言已经长大了，是个陌生人，伸出来的手便又缩了回去，只笑呵呵地说：“你转学校的事，我也出了一份力，可不是你剑玲姐姐一个人的功劳。”说完就不理会他了。杜小言本想答她几句话，以显示自己的胆量，可她已经转过脸去，跟傅剑玲说话：“晚上洪明亮约苏总吃饭聊天，苏总托我们过去。”

傅剑玲说：“怎么？他不去？”

薛涩琪两手一摊，坦言相告，“他要跟韦宗泽见面。”

傅剑玲只觉好笑，“难不成叫我们去陪洪明亮玩？他倒是两边讨好。”

薛涩琪说：“不然怎么着？让徐莹这娘们儿去？”

“难道不能让他自己玩吗？兴许他还自在点！”傅剑玲皱眉说，“何况现在小言在我这里住，晚饭怎么办？”

薛涩琪“切”了一声，“我看小言巴不得你不管他呢，给钱让他自己出去吃就是了。”薛涩琪说这话时看也没看杜小言一眼，“更何况，洪明亮就快要回北京了，我们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应酬？”

傅剑玲想想，还是答应下来。

下午傅剑玲带着杜小言去学校，坐车到晴川阁，书林中学的门房正在扫地，因为傅剑玲常会到学校来转悠，门房都认识她了，还以为她又来看老师。傅剑玲这才有点不好意思，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揣着现金，带着孩子来走后门，先是求自己的老师，又托薛涩琪帮忙，硬是把没有本地户口、学习一塌糊涂的杜小言给塞了进来。

从升学率来说，书林中学并不是很突出的学校，但是它历史悠久，而且很重视体育人才的培养。杜小言从小到大就只有体育成绩出众，尤其是踢球这茬。在乡下时，资历深些的老师都建议把孩子送到城里去念书，读不好书不要紧，做个运动员也不错。杜家也不看看得花上多少钱，只管东拼西凑一点，连人一块儿塞给傅剑玲就是。

傅剑玲前前后后花了十几天才办妥，可杜小言来了，还是一声姐姐也不叫。

她真搞不懂现在的孩子在想什么，不像她小时候，总怕自己不懂事，被人笑话。